陋规<44>
徐倩和小赵大气也不敢喘,一麻木、一紧张地看向郁少扬,仿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郁少扬也没有动作,毫无情绪地带组查完了房,直到回到办公室,手里捏着的最后一床chart才狠厉地砸在桌上,原本室内还三三两两的话音一下子惊住。
他压了半天的火气,告诉自己:组里没有问题,正常实力正常发挥,是他忘记了提前预警,强迫准备——他是明知道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把医务工作当真放在心上的!
“开医嘱吧。”郁少扬面无表情发完话,直接抢了台电脑,登录OA开始找辞职申请。
这煞笔地方,他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几乎是同一秒,微信提示音响,郁少扬看也没看,把填完的申请书和写到昨晚为止狗啃一样的国自然草纲打印完就拿了往外走。
微信消息里也果不其然是简殊“传召”他的“圣旨”,美其名曰——“谈谈”。
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他对这医院的临床氛围无话可说,对国内的学术环境也无话可说。谈话要是能解决问题,大家高考都去考嘴皮子专业算了!
于是,他怒火中烧地直接闯进了主任办,连门都没有敲。简殊大概也很久没见有人敢以这样离谱的姿态闯进他办公室,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正要发话。
郁少扬将一卷纸直接拍在了他桌上,最上头赫然是那份离职申请书。他指节绷得僵硬,胸膛还在起伏,显然一股邪火压也没压全,只掷地有声地通知他:“我没话好谈,我要辞职!”
这件事,他早就该做了!
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显然超出了人预想。简殊没接话,先拾起那卷纸,从第一页开始看,然后翻开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第五页,手一停,将上头的几页又尽数阖了回去,嘴上问:“怎么了?”他抬起头,扬眉欲要问清楚,“是哪个同事处不好吗?”
这属于临床含蓄的问法。翻译成基地的话,大概可以这样说——“你最近遇到哪个脑残上级了吗?撞上那个奇葩同学了吗?哪个科很智障啊?”甚至,遇到什么难搞的精神病患者的嘛?
郁少扬听完这个话本来三分火都要烧成七分,他几乎在冷笑出声,反问道:“医院有哪个同事能处吗?有哪个科做人事吗?”他越说火气越高,本着“反正劳资这辈子再也不会在这个狗地方荒度余生”的底气,声势水涨船高,几乎要从他读博开始骂到眼前。偏偏事情太多,件件都离谱得要上天,他囫囵“吐”枣地吐了一波简直半点不解气。
郁少扬破罐破摔地拍上桌子:“那你来告诉我,你现在、立刻,当面给我讲清楚!”
简殊两次试图打断他,未果,眼眸一下子转冷下来,扬声直接压过了郁少扬的声音:“说完了吗?!”
室内如是安静下来,他倒了杯水递到人跟前,一字一句地提醒道:“喝点水,慢点说,你这样说我是听不懂的,”为防师弟还要再发疯,简殊冷肃地警告了句,“你应该知道离职申请是需要我签字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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